《说儒》
第48节

作者: 太阳的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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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定公怎么说的?儒生们不往下传,我自然和各位一样,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知道,自己以为立了大功的孔圣人回来后就下了岗,也可以说是被“免官”,《定公家语》里怎么说的您就猜吧。
  《定公家语》怎么说孔圣人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和孔圣人一起参与了夹谷之会的齐相晏婴《家语》里给孔圣人打了多少分。
  《晏子春秋》载:“晏子曰:‘彼浩裾自顺,不可以教下;好乐缓于民,不可使亲治;立命而建事,不可守职;厚葬破民贫国,久丧道哀费日,不可使子民;行之难者在内,而传者无其外,故异于服,勉于容,不可以道众而驯百姓。自大贤之灭,周室之卑也,威仪加多,而民行滋薄;声乐繁充,而世德滋衰。今孔丘盛声乐以侈世,饰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礼,趋翔之节以观众,博学不可以仪世,劳思不可以补民,兼寿不能殚其教,当年不能究其礼,积财不能赡其乐,繁饰邪术以营世君,盛为声乐以淫愚其民。其道也,不可以示世;其教也,不可以导民。’”

  《孔子家语》里津津乐道的、自鸣得意的、被儒生们说成千古表率的:整个场子就显着他一个人;没事找事的窜上来、跳下去的无事忙;一路小跑着上三级台阶,离台面差一等开始奏事的礼仪。到了晏子嘴里成了一场没有一点喜剧含量的滑稽表演,活脱脱的一个鼻梁子上贴着块白豆腐、翻跟头、打把式、满台子乱窜的小丑。
  你说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上不了台面、逞能显胜、丢人现眼、横档竖拦、露怯卖村、蝎拉虎子掀门帘——它老想着露出一只小手来的货,鲁定公能给他转了正?要换了你,手底下有这么块料,你给不给他转正?
  我知道有人记得这是齐景公要把尔稽封给孔圣人的时候,晏婴使坏说的话,而且琢磨出来了小人晏婴为什么不肯容孔圣人。
  复旦大学著名教授“三字经”拍着书、翻着眼镜后边的三白眼说:“齐景公这么看得起孔子,要把一块地封给他,不更证明了孔子真是位圣人吗?”

  把“吗”去了行吗?这事还真就说不定。
  言多语失,你看《论语》多好,没几个字,就是有字也可以装成没字,比如那句:“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这要不是《论语》里的话,而是咱们平常人对平常人说出来的话,谁有脸说自己听不明白?要连这样的话都听不明白,只要你不在儒门,凭这个分数的智商,叫街讨饭都得饿死吧?一进儒门,一个个都成大学问了。
  大宗师们趾高气扬的说:“没有,没说明白,圣人还有后半句没说哪。我们家圣人说话从来就是大喘气,一喘两千多年,后半句都等着我们注解哪。……这就是我们儒门的规矩,怎么着吧?管得着吗你?”
  《孔子家语》不行,嘴欠,绷不住,把什么都说明白了,不给后生晚辈留下多少发挥想象力、表演力的空间,所以到今天也没几个人出来讲讲读《孔子家语》读出来了那些心得体会,倒有不少人说它看着象是本伪书。
  为什么一本出身于孔门嫡传的《孔子家语》竟也和王莽享受了同等待遇哪?因为它话多,经常露出一句、半句的真话来。

  《孔子家语 辩政》里就记下了这样的话:“子贡问于孔子曰:‘昔者齐君问政于夫子,夫子曰:〔政在节财.〕鲁君问政于夫子,子曰:〔政在谕臣.〕叶公问政于夫子,夫子曰:〔政在悦近而远来.〕三者之问一也,而夫子应之不同,然政在异端乎?’孔子曰:‘各因其事也.齐君为国,奢乎台榭,淫于苑囿,五官伎乐,不解于时,一旦而赐人以千乘之家者三,故曰政在节财.’”
  这一段是什么意思?这一段的意思是子贡说:“老师,您是不是满嘴里跑舌头?三位国君问您怎么治国,您说了三种招。管夷吾、姜子牙都是一路招数包打天下、一套嗑能唠一辈子,莫非到了咱们儒家,治国家真可以这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孔圣人说:“你懂个屁。咱们儒生是干什么的?咱们儒生就是嘴对嘴、空对空、上嘴唇碰着下嘴唇,连脸都没地方搁的主儿。要真让咱们治国,一窍也不通。如今这国君都是什么人?一不高兴,小命就没了,你敢真跟姜太公、管仲父那么一问一答的拿他懂的事跟他聊?所以就得瞒天过海、避实击虚、偷梁换柱、混水摸鱼,看准了他不懂什么,咱们跟他说什么,即显出咱们有学问,又让他立着两耳朵听;他想打听的你不说,让他永远也掂不出咱到底有多大斤两……。比方说你要是遇上了美国人,你就跟他说俄语;要是遇上俄国人哪?你再跟他说希腊语;要是遇上了希腊人,你就跟他说毛里求斯语;要是遇上你也弄不明白他是哪儿的人了,你就跟他说土火鲁鲁语。什么?土火鲁鲁语你不会?可着全中国就《三字经》他师父一个人会,还死了……。你会不会吃什么紧?关键得看跟你打听的人会不会,你不是也知道全中国就一个死人会土火鲁鲁语吗?哪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不管是土火鲁鲁语还是水木鲁鲁语,只要听你白话的主儿不会,饭就算OK了,就可以放下电话下楼去咪西了。齐景公是个败家子知道不?别的咱不明白,这总能打听明白吧,他一天封给三个人能立千乘之国的土地,他不会的是什么?所以你告诉他‘政在节财……。’OK?”

  败家玩意齐景公一天封给人三个大国,他封给孔圣人什么了?什么也没封,用郭德纲帮着师妹打官司的话说:“连张纸片都没落着……。”
  要是以齐景公封地论圣人,被尊为“至圣先师”的孔二尼怕得排在三千六百名之后了吧,叫个“未圣后师”还差不多。
  太长发不完,马上续发
日期:2012-06-03 17:24:00

  续上文

  那《孔子家语》记下来孔圣人这些个得意事又是怎么回子事?
  圣人的《家语》我不敢臆断,别人的家语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苏联家语》说:“在伟大的斯大林大元帅领导下,卫国战争取得了重大胜利,截止到昨天的战报,英雄的苏联红军共歼灭万恶的德国法西斯匪军八百万人,我军也为此付出了重大牺牲,有八十万忠诚的苏维埃儿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德国家语》怎么说?“在元首希特勒的亲自指挥下,为人类求得最后解放,消灭万恶的共产主义战争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截止到昨天的战报,英雄的德国国防军共歼灭苏俄匪军八百万人,我军也为此付出了重大牺牲,有八十万忠诚的日乐曼战士为人类的解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我们再看看两伊战争时期两国的家语。
  《伊朗家语》说:“在神圣先知霍梅尼的引导下,我军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在昨天结束的一点零五高地战役中,我军共歼敌一万八千余名,我军损失仅十八人。在对敌给予重大杀伤之后,我军已踏上了一点零五高地的主峰……。”
  《伊拉克家语》说:“在英勇无敌的萨达姆总统领导下,我军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在昨天结束的一点零五高地战役中,我军共歼敌二万九千余名,我军损失仅二十九人。由于双方炮火猛烈,一点零五高地坐标已经消失,估计原阵地应该在双方控制线靠我方一侧……。”
  这事弄得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仗是两家打的,总不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死的人不是我的,你死的人不是你的吧?到底谁家死了多少人?怎么天下就没有一笔不糊涂的账?没关系,一般战争都会有个输赢,只要输赢一定,死的人也就算清楚了。
  于是到儒生们嘴里,孔老二在夹谷之会有如跳梁小丑一般的表演也就成了他光辉业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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