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名叫查尔巴什的村子,村民们挖了一条引水渠。引水渠中的水冲出的深沟与一条叫做喀舍的深沟会合,在哈勒彻东边一个洼地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沼泽。在那里,当地村民发现了不少混杂在古代陶器碎片中的小金片。斯坦因就从约特干买到了一只出自哈勒彻洼地的小金猴。
见到、听说到的一切,使对寻觅古物有特殊敏感的斯坦因豁然开朗。他判断出,这些小金片来自于庙宇中包裹佛像的金箔。碎裂后的金叶和其他遗物与泥土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厚达3.9~4.2米的特定“文化层”。而河水将它们带到了哈勒彻洼地。河流不仅将大量古代陶器和碎片带了出来。斯坦因在洼地中还发现了大量和阗古币,连同购买到的加在一起,仅汉代五铢钱就有470枚,还有200多枚首次被发现的汉佉二体钱。
汉佉二体钱又叫和阗马钱,是公元175~200年间制造的。钱表面的文字有汉文与佉卢文两种,分小钱、大钱两种。小钱上的汉文为“六铢钱”或“元,六铢钱”;大钱上的汉文为“贝符,重二十四铢铜钱”或“元,重二十四铢钱”。大钱、小钱上都刻有于“大王,众王之王,都尉之王秋仁之”。现在,界各国收藏的汉佉二体钱一共只有共352枚,斯坦因一人就获得了256枚,珍藏在大英博物馆,而中国仅持有1枚。
看着这些珍贵的古钱,斯坦因兴奋异常。他认定,这些文物无疑就是来自于被掩埋了的于阗国都,而这个国都就在现在的约特干地下。
斯坦因决定以约特干为起点,搜索于阗古国所有记载《大唐西域记》的寺院。
日期:2007-10-20 17:51:30
斯坦因寻找的是《大唐西域记》中提到的娑摩若寺。根据记载,这座寺庙历时80年,历经3代国王才得以完成,内部结构非常精巧,雕文刻镂,用金银覆盖其上,众宝合成。按古籍的介绍,娑摩若寺应该在于阗都城西避难五六里远之处,是于阗佛国十分重要的译经场所。
按古籍介绍的方位,斯坦因来到距遗址向西约一公里的小村庄艾斯肯特。在一片被尊为圣地的坟地附近,他找到了一个受当地村民世代敬仰的无名土岗。斯坦因认为,这可能就是娑摩若寺留下的最后痕迹。
除此之外,斯坦因又在约特干西南方向10里外的一个被称为“康巴尔爷爷圣陵”的地方找到了玄奘记述过的地迦缚那寺。传说,地迦缚那寺是被曾流放龟兹后来归国的于阗大臣捐献住宅而建的寺院,因供奉地迦婆缚那菩萨而得名,后来被穆斯林定为神圣的阿力帕夏侍从的墓地。现在,昔日繁荣的地迦缚那寺已经风光不再,变成了一个正方形地垅环绕的土墓。
满怀成功的喜悦和,带着掠夺的文物,斯坦因返回和阗。他已经成为第一个揭开古于阗国都约特干神秘面纱的探险家。他掠夺到的汉佉二体钱,后来在国际学术界造成了巨大的轰动,也造就了他在国际上的赫赫声誉。但是,他私挖滥采,不惜破坏遗址搜敛文物的行为,说明了他虽然披着探险家、考古学家的外衣,实际上确实一个贪婪的盗贼!他盗走了古于阗的珍贵文物,让它们至今远离故土,在异域飘零。
于阗大事记
早在公元前2世纪,于阗这个城邦之国就已经出现。当时,王国的都城就设在距和田西9公里的约特干。
西汉末,中原战乱,于阗国乘机扩张。国土东起罗布泊,南邻吐蕃,西南至葱岭,西北到疏勒。晋代,于阗国王被册封为“晋守传中大都附奉晋大侯亲晋于阗王”。
公元445年,吐谷浑慕利延败退到于阗,杀死于阗王,占据了于阗国。
公元648年,吐谷浑被唐军打败,于阗复国,正式隶属唐朝。唐在其地设毗沙都督府,封于阗王尉迟伏阁雄为都督。
公元755,吐蕃杀入西域,于阗国又被攻陷,直到吐蕃势力的衰退,于阗才重新建国,在五代十国时期国势重新强盛。
宋朝时,于阗王李圣天与宋朝归义军节度使曹氏家族结为姻亲,娶曹议金次女为皇后。
约公元962年开始,喀喇汗王朝发动了旨在征服于阗的“圣战”, 于公元1001年杀死于阗王,占领于阗。于阗国就此灭亡。
日期:2007-10-20 18:25:04
第十一章 夜郎——被世人误解两千年的古国
夜郎立国共三四百年,是汉代西南夷中较大的一个部族,或称南夷。夜郎灭国于西汉末期,汉成帝河平年时(公元前28~25年),夜郎与南方小国发生争斗,不服从朝廷调解。汉廷新上任的牂牁(zāng kē,今贵州省大部分及广西、云南部分地区)郡守陈立深入夜郎腹地,斩杀名叫兴的夜郎末代国王,平定了其臣属及附属部落的叛乱。从此后,夜郎不再见于史籍。夜郎国存在了约300多年,其文明发展在西南地区具有较大影响。
夜郎国的故事首见于司马迁的《史记》。汉武帝开发西南夷后,为寻找通往身毒(今印度)的通道,于公元前122年派遣使者到达今云南的滇国,再无法西进。逗留期间,滇王问汉使:“汉孰与我大?”后来汉使返长安时经过夜郎,夜郎国君也提出了同样问题。这段很平常的故事后来便演变成家喻户晓的成语¬¬----夜郎自大。
日期:2007-10-20 18:26:12
寻找“自大”的夜郎国
及元狩元年,博望侯张骞使大夏来,言居大夏时见蜀布、邛竹杖,使问所从来,曰:“从东南身毒国,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或闻邛西可二千里有身毒国。骞因盛言大夏在汉西南,慕中国,患匈奴隔其道,诚通蜀,身毒国,道便近,有利无害。于是天子乃令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使间出西夷西,指求身毒国。至滇,滇王尝羌乃留,为求道西十余辈。岁余,皆闭昆明,莫能通身毒国。
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自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
“夜郎自大”,是在中国流传了千百年的成语。当年,位处蛮荒之地的夜郎国国王向汉朝使者发问:“汉孰与我大?”结果,他这句话让世人贻笑千年。
其实夜郎国君并非妄自尊大向汉王朝叫板。夜郎是僻处大山的方国,即便是今天,交通也多受限制,两千多年前更是山隔水阻。偶有山外客来,他们急于打听山外世界,向知道汉朝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也多亏了“夜郎自大”这个贬义性的成语,使夜郎国这个原本不为人知的小国留在了史册上,留在了人们的印象中。
中华文化是由“多元”合为“一体”的。当汉文化在中原崛起之时,边疆也出现多种民族文化,“西南夷”中的夜郎文化便是其中之一。
“西南夷”泛指云贵高原与川西的古老民族。夜郎文化是西南民族文化的代表。
在《史记》的记载中,夜郎国有精兵10万,是生活在贵州一带、兴建起了城市的农耕民族。考古发掘也证实贵州当时确有较发达的农耕文化。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在贵州威宁中水大河湾发现了碳化的稻谷堆积层,在贵州一些汉代墓葬中中也有稻谷遗存以及水田池塘模型和水稻田模型。在贵州赫章县的可乐地区,还发现了一大批战国至西汉时期的土坑墓,葬式非常奇特,是把铜釜或铁釜套在死者的头上和脚上,或将釜置于死者的脚下,被称为“套头葬”。这样的葬式此前在世界范围内都未发现,是神秘、古老的夜郎文化。墓葬中出土的饕餮纹无胡铜戈、青铜箭镞、一字格曲刃铜剑、铜柄铁剑、心形纹铜钺、蛇头茎首铜剑、牛头形铜带钩和鲵鱼形铜带钩,也显然都不是中原或巴蜀器物,应该是夜郎文化的遗存。
墓葬中出土的铜鼓也是一条重要线索,它是夜郎与其他南方民族共有的文化特征,就像中原以鼎为礼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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