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朱绍文说个长篇当然来不了,就说短的。短篇的评书在人家行内有个术语叫“八哒棍”,听着熟悉吧,就是后来广为流传的几段非常出色的长篇单口相声。朱绍文尤其喜欢民间故事和笑话,帮着沈春和掖场,什么意思呢,就是沈春和说大段的评书累的时候需要喝口茶歇歇,这当口儿朱绍文就票一段短的吸引住听众。
日期:2011-10-23 11:05:59
【2】
俩人在西河沿见面后就近到胡家茶馆坐下,沈春和询问朱绍文近况如何,为何在场子见不到他的身影。朱绍文感叹一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沈春和劝慰了几句,由于涉及家务事,也不好深说,正当百无聊赖的时候,从外面迈步进来三个人,提笼架鸟,说说笑笑。朱绍文拿眼一搭,料定是满族子弟,平时没什么营生,却会玩的很。您瞧这三位,一进门就聊起了这鸟。咱们先给个介绍,这三位是谁呢?福三爷、隆德子还有一位叫牛顺,众位一厅,这福三爷和隆德子可是好久没有露面儿了,这段时间忙什么去了。您琢磨他们老哥俩能有正事儿么,无非是玩个鸟、斗个蛐蛐儿、泡个茶馆儿、扯个闲篇儿,净是些东家长李家短三个蛤蟆五只眼的事儿。这不这会子,牛顺刚淘换来一只蓝点颏,嗬,得瑟的没有人形了:“您上眼,看啊您那,这笼子可是正宗的南方笼,这形制,这颜色,这做工,嗬,没的说了!当然主要您还是看看这鸟,多机灵,叫起来透着那么美,早上起来一听见它这么一叫,整天儿精神饱满!”隆德子瞥了两眼,干巴呲咧来了一句:“嗬,您了说话都没边儿,一听叫就整天儿精神?哈哈,比咱们前些年禁的那大烟还来劲儿吧!”福三爷听着哈哈大笑,由于自己是外行,也不懂得怎么说,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隆爷此话不谬也!”牛顺一听,着急了:“我说什么您也不信,我跟您说,还有一档子事儿呢,您听着肯定更新鲜。前几天不是刮风么,太大我憋屋子里睡觉,一觉醒来出门一瞅,可了不得了,您猜怎么着?我家那口闲置多年的井被他妈刮墙外头去了!”福三爷一听上劲儿了:“依我看,井多年不用,其中之水少而轻也!”牛顺一听,大喜:“要不说福三爷您见多识广呢!就那么档子事儿!我可想不到,要不是您给提这个醒我到现在还在闷葫芦里头呢!”朱绍文一听,暗自笑了半天,心情倒好了许多,便和沈春和一同出来上书场去了。走到半路,见众人围定一个中年人,都聚精会神的在聆听。场子用白沙画了一个圈,那作艺人坐在里头正侃侃而谈。朱绍文好奇,听沈春和说这玩意儿叫相声,那人名叫张三禄。朱绍文一听便惊喜起来:“莫非就是你曾跟我念叨过多次的张三禄?”沈春和点头称是,正在这时,观众的一阵鼓掌声将二位的耳音拢到了场子内。张三禄正在说他拿手的节目《贼鬼夺刀》:
日期:2011-10-23 11:07:55
李武进城这儿遛遛,那儿逛逛,走到一条胡同口,看见一处宅院,大门上述贴着一张纸条儿,上写着“此房出租”。这么好的一所宅子没人住,我住这儿。可问谁呢?一回头,胡同对过是个杂货铺。李武就来到杂货铺门口:“掌柜!”老掌柜出来了,六十多岁:什么事呀,您哪?”啊,跟您打听,对过这所房子我打算住,问谁呀?您哪!”“问我就行啦,你老,本主儿呀叫我给他找主儿。”“噢,多少钱房钱?”“不要钱,白住呀。”李武一听乐了:“笑话,这么好的一所房子不要钱白住?”“啊,白住有原因呀,这房子不干净!”李武说:“不干净没关系,我拾掇措掇,刷洗刷洗,不就干净啦吗?”“啊?你说这房子脏呀,不是。这所房子闹鬼。”李武一听,摇了摇头:“闹鬼呀,我不怕。我跟您说,掌柜,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是鬼!”
说到这时,之间他突然停住。众位已经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丢去些钱,不大一会儿,笸箩里至少也有了七八吊钱。朱绍文看罢心里说:“这师傅真有能耐,现今见过好多撂地艺人,谁见过一会儿工夫能挣这么多钱的啊!”沈春和急着赶回书场开书,就催着朱绍文匆匆而去。
【3】
朱绍文从天桥转了一圈后心情平静了许多,但一踏入家里的门槛儿整颗心就又吊了起来。父亲坐在柜台后面,见了他就是一阵数落:不在家好好看书用功又上哪儿玩耍去了?上午裕二爷来看你,我让伙计溜溜儿找了你半天也没见你人影。裕二爷全名儿叫裕二福,与朱绍文同庚,八旗子弟。原来并不相识,只因有一天,朱绍文在街上游逛时,见一个女孩子被一群人追打,他出手相助,但势单力孤。正危急时刻,是裕二爷出手相助,平息事端。自此,俩人来往密切,朱绍文敬仰裕二爷诗词曲赋无所不通,裕二爷也佩服朱绍文能言善辩,经常和他一同听戏喝茶。今天可能是听说朱绍文不久前从绍兴府回到京城,就来探望。
日期:2011-10-23 11:09:20
朱绍文原准备近几天去拜望裕二爷的,没想到他已然先来了。自己又不在家,心中不免惭愧,第二天一早,朱绍文就迈步出门,去裕二爷府上了。朱绍文父亲对于和裕二爷的交往还是非常喜欢的,就不加阻拦。走街串巷,来到府上一探听,也是不巧,二爷去平春园子听戏去了。正当他耷拉着脑袋出来的时候被告知,二爷已猜到朱绍文今天会来,就特意嘱咐,让他直接去园子找他。朱绍文一听,心中一喜,便出门奔东而来。
眼看着就到园子门口,却被一人生生拦住,高叫了一声:“哇,你不是那天救我那个哥哥么!终于又见到恩人了!”朱绍文定睛一看,原来就是那天和裕二爷一块儿搭救的女孩,救过之后,裕二爷说他认识这孩子,就带她回家去了,朱绍文也不曾细细的端详她。今天一看,这孩子长得还真是可爱,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小的嘴巴说出话来声音却像百灵一般叽叽喳喳个没完,顶多十六七的年龄,瘦削的脸庞和身条。朱绍文问她因何在这儿呢?她说她家就在这儿啊,然后指着身后的园子说她爹爹就在里头唱戏,可有蔓儿了,叫柳心诚,她叫柳芽儿。朱绍文才明白过来,问她那天是怎么回事儿。她说是她来给爹爹送饭,出来时被这里的一个地痞叫刀疤驴的给盯上了,就追着她不放了。还说幸亏朱哥哥出手相助,爹爹听说之后要好好感谢你呢,可是一直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朱绍文忙说不用,那是应该的。俩人正在聊着呢,裕二爷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哈哈大笑:“绍文啊,没想到啊,你看上这位漂亮女孩子竟把兄弟我给忘了!”一句话把女孩子说得涨红了脸,张绍文也觉得尴尬,就支应着说这孩子倒机灵可爱,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裕二爷没容他往下解释,就把他拉进了园子。口内还说今儿个演的是《高老庄》,里头的猪八戒是他们嵩祝成班著名的演员孙丑子表演的,可热闹了。朱绍文一听也来了兴致,就坐了下来看起了京剧。
究竟这裕二爷怎么个来历,朱绍文又是如何和这柳芽儿和嵩祝成班结下了不解之缘?咱们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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