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的辉煌:赫赫姬周 第一部:离豳迁岐》
第24节

作者: 长安射天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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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的要求倒也没什么。我们豳邦是大原小国,这一路东来,亚圉深感鄙邦制度文物之落后,衷心仰慕中土各邦的文明与富庶。这次巧遇殿下在南郑筑城,亚圉也正好有打算回大原后整缮鄙邑,所以特别想请殿下与少师大人指点城邦建设与管理的事宜。”
  眼见亚圉的态度委婉平和,奠侯与伊期料想豳侯已倾向于拥奠之事,因而各松了口长气,兴致勃勃地与豳侯谈起了新的话题。
  日期:2012-03-06 12:05:20
  回到下榻的馆驿后,亚圉召集主要亲随开会议事,研究回豳后的变法事宜。

  豳侯告诉众人,豳人在耕战方面的表现向来有口皆碑,但是城邑规划、建设、手工业与商业的发展必须向大平原诸邦与商朝全面学习。
  他竹筒倒豆般地转述了今日从奠侯和伊期那里听来的知识:
  作邑要选择有山丘掩护和充足水源的平阔之地,城墙与护城河是最主要的防护设施,一般的讲究是三里之城、七里之廓。
  城邑内的造宫营室重在规划,最好将城区划分为数个功能区,主要包括一般居民区、行政与官邸区、匠作制器区和商业经营区,改变混居与杂乱无章的落后布局。
  发展手工业是城邦富裕的基础,目前先进发达的诸侯国一般都最重视铸金与作器这两个行业。作坊区也要执行分片规划的原则,铸金、烧陶与普通石工、木活的要求与流程是大大不同的;百工宜由城邦统一管理,规模化经营才有效率和品质。

  经商是繁荣城邦经济的主要手段,城邑不仅要有常年四季都能交易的市区,还要修好道路,建设方便行旅与客商的相关设施,这样才能吸引四方的人们来本邦做生意,本邦很多不出产的东西就会逐渐丰富起来。
  商人“裒(póu)田”不讲究一定选择城邑外的南郊,但也是开垦成连片的大田。
  豳人习惯在城邑外的南郊选择靠近水源又易排水的向阳坡地,彻土为田改造成“南亩”。我们的做法很科学,缺点在于四郊土地没有充分利用;所以今后可以考虑郊外也良好规划,比如城北牧马,东、西两郊可以开垦也可以放牧牛羊。还有,城邑周边的树木要尽量保护,数量不足还要人工种植,砍柴伐木最好在离开城邑一定距离的远郊进行。这样还有军事上的好处,近城的树林可以遮蔽敌人的视线,埋伏我方的兵马;敌人要进攻,则必然暴露在远郊的开阔地上。

  众人听了亚圉对中土邦国建设经验的介绍,纷纷称叹不已,也发表了一番各自的感想,研讨未来豳邦的建设原则。
  最后,亚圉吩咐史章,想办法把自己听来的和大家商议的好主意都记录下来。同时又灵光一现,对众人说:“我们回去后,要把主要贵族的年轻子弟集合起来,开个学堂,由史章和巫祝们给孩子们传授知识,让下一代的豳邦贵族都成为有文化的人。
  日期:2012-03-06 12:09:58
  打发众人散场后,亚圉留下诸盩、姞绚和史章,除了隐瞒伊期提醒自己防范史章的事情外,把奠侯拉拢说服自己出兵拥奠的事情和盘托出,征求诸人的意见。
  史章建议豳邦置身事外,不趟这路浑水,又简要地将自己昨天的分析告诉了二将。

  诸盩很反感商朝对西土的野心,觉得崇侯以及宗姜联盟才是豳邦值得倾心结交的朋友,大家都是西土华夏人,血浓于水。他认为,身为华夏人却去为东夷人卖命不值得。
  姞绚则认为,如果得到延邦的土地,晋爵为雍州伯主,豳邦无论实利和名声都将大振。而且那里本来就是羌人原先的主要牧场,收复回来宜农宜牧,还有现成的城池可以扩展势力。所以他主张接受奠侯的出兵邀请,同时建议应该再向奠侯提出些条件,领地方面不好讨价还价,但可以要些别的东西或技术。
  亚圉听了三位心腹的话后说:“我觉得,奠侯对我还是挺推诚置腹的。虽然他许诺给咱们的延邦领地是慷他人之慨,把吞并的雍州土地又还给了西土人氏,晋升我邦的爵秩暗藏着挑拨我们与崇侯关系的阴招,但是我还是倾向于帮他。”
  日期:2012-03-06 12:21:59
  “我侯为何愿意介入商人的内斗?”史章表示不解。
  亚圉说服众人:“我是这么觉得的:奠侯和我们打过交道,对我邦还算友好,如果其他势力继承王位,未来我们与商朝的关系就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这是其一。其二,奠侯是武丁王的嫡长子,但却被迫要与兄弟们争权,确实让人同情他,而且拥奠派有一定的胜算。最主要的是,自从与东方接触后,我深感咱们在许多方面很落后;豳邦要成为富强之国,加强与东方世界的联系与交流是绝对的必要条件。我们过去一直偏远闭塞,对天下的情况了解甚少。今天我在奠侯府看到一副方国形势图舆,听了他们的介绍,才知道这世界是如此的浩大;那份图舆上的邦国方部上千都不止,其中很多比我们豳邦的地域要大出很多。此番朝觐,我们走的路线是南线,已经接触过西土大平原上的诸国;出兵助奠,将沿北线经过广大的地域,可以获得雍州北部与冀州西部的第一手情报;这些对我邦未来的发展非常重要。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接受奠侯的邀请。”

  “我侯,您看到的那份图舆应该是根据‘九丘’,就是九州的分图,用它做母本制作的。我们已经拥有一份雍州的图舆,其它的八丘图舆今后也可以设法慢慢搜集,我还会留心为我邦寻找制作图舆的人才。不过,我侯如果决意出兵拥奠,我就会用心竭力替我师出谋划策。”史章也表态了。
  “既然大家都觉得出兵有利,我也不反对。哥,到时我当开路先锋。对了,史大拿,你说这些‘九丘’从哪里能搜集到?我也觉得图舆的作用很重要。”诸盩最终也同意了哥哥的判断。
  “我听说,原版的‘九丘’是大禹命人所绘制,藏于宫禁之中。商朝代夏后,这些珍贵的沙盘地图为商王所拥有,只有王室成员和朝中大臣才有机会接触。然而,相传夏朝曾经赐给九州方伯各自所在州的图舆,有了这个线索,我们就可以慢慢找出各州的图舆来。不过,从夏到商,其间州伯的变化很大,需要时间才能慢慢理清楚。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我邦用心努力,会找到一些州的图舆的。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勘测和绘制,但是我们目前没有专业人才;勘测是一门很艰涩的学问与技术。”史章谈了自己的设想。

  亚圉大喜:“好!这件事情由章全权负责,需要人手和财帛尽管放手安排。刑牲盟誓后有两个最大的收获,一是和平,二就是你这个文化人。”
  亚圉接下来商议出兵之事:“我想这么办:接到奠侯通知后,我邦只出动两个旅出境助奠,诸盩、绚,你们各统一旅。我作为雍州拥奠军主帅,有姬嚣和百名近卫即可。豳师出动一千劲旅,奠侯在河曲的部属有五个旅,加上延师、同师和肜师,兵力还算充沛。国内的事情交给姞父和臧父两位老爹负责,我师主力移驻南豳防范犬戎,还要和义渠戎与乌氏戎两个友邻强部搞好关系,这样大原可保无虞。把我邦的南疆安全寄托在陌生的夨邦和鱼邦身上不靠谱,不过我们倒不妨借机与这两国发展良好关系。对奠侯那里,我想要求他支持我邦一些工匠,主要是懂铸金、建城、制器和木活的,这些人比财帛更有价值。各位觉得如何?”

  “好,就这样!”三人都同意豳侯的方案。
  日期:2012-03-06 12: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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