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裴和尚不得不提提另一个和尚,鲁和尚。这个最不像和尚的和尚,在瓦罐寺遇到道士飞天夜叉邱小乙时,小乙还在唱着歌:
你在东时我在西,你无男子我无妻。
我无妻时犹闲可,你无夫时好孤凄!
一身横肉的生铁佛崔道成则坐在掳来的妇人身旁吃肉喝酒。这两个人,一道一佛,却做出此等事情,终让佛门容不下的鲁智深和落魄不已的史进给收拾了。这个世界很多事情看来颠倒了,你细细的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一般佛门是容不下的活佛却在俗世清理佛门,杀,亦是救赎。崔道成、邱小乙、裴如海、鲁智深、武松都是实实在在的人,是他们把佛家和道家请下神坛,深入了民间。佛家不是智真的偈语,道家也不是公孙胜的朦胧,深入民间,才能拯救人民,更能升华自我。
闲话少说,回过头来看故事的主人公潘巧云。潘巧云是个“孔雀女”,所以有更多的自主和优越感。她可以在死了王押司后嫁给杨雄,更大胆的在自家闺房和师兄偷情。这就是优势!所以,杨雄在家里始终给人一种默然失语的感觉,甚至在潘巧云反诬石秀的时候,杨雄明明能感觉出石秀的冤屈,还是默默的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又不是我亲兄弟!赶了出去便罢!”这样的话来。
面对石秀的介入,潘巧云选择了反诬,从这个角度也看出来潘巧云对杨雄心理的掌握。如此说来,潘巧云的精明更胜于潘金莲,潘巧云的大胆,更非潘金莲能所比。潘金莲只是在别人的彀中一步步沦陷,而潘巧云则是直接扑向还未设计的局外人。如果真像有些人赞颂的,这几个女人(潘金莲、潘巧云、阎婆惜、贾氏)是“勇于追求自身幸福的女性”的话,那这个称呼只能献给潘巧云。看一个人有没有勇气,首先要看看他有没有底气。潘巧云的底气来自她的优越,潘金莲何来底气?
要不是石秀,杨雄或许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可是因为石秀,不知是感谢石秀还是责怪石秀,总之,这样的日子被打破了。石秀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做掉了裴如海。潘巧云知道自己大事不妙了,但还是以为杨雄会隐忍过去。可是,她太不了解男人了,就像上面所说,这次,是杨雄在自己兄弟面前没了“面子”,他怎能隐忍?
那妇人说道:“我的不是了!你看我旧日夫妻之面,饶恕了我这一遍!”
杨雄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潘巧云)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
又一条如花似玉的生命就残忍的结束了。“孔雀女”潘巧云给我们的警示:可以哭,可以无理取闹,可以上吊,但是不要越过“凤凰男”的底线:尊严!
日期:2012-05-06 21:46:26
3、阎婆惜的三件事
我们先来看看阎婆惜个人档案:
(1)出身:贫下中农,歌唱世家
(2)籍贯:东京
(3)年龄:十八岁
(4)外貌:颇有些颜色
(5)特长:会一手好弹唱,百家歌曲,“会唱诸般耍令”
(6)职业:卖唱的;二奶
(7)最幸运的事:遇到宋江
(8)最不幸的事:遇到宋江
为什么说阎婆惜最幸运也不幸的事情都是遇见宋江呢?可以说阎婆惜的生活因为宋江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但从一个贫下中农一夜奔小康,而且实现了富裕。有人说:“男孩子要穷养,要不然不知道奋斗;女孩子要富养,要不然一串糖葫芦就被人哄走。”现在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是如花年纪,正是在周杰伦演唱会上疯叫的时候,正是懵懵懂懂写着青春物语的时候。然而,那时的阎婆惜却不得不四处卖唱、流落异乡,办不起父亲的丧事、交不起房租、水电费。连“富养”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说,阎婆惜是相当让人同情的的苦命人。
作为苦命人的阎婆万般无奈下,只有一招:嫁女。把女儿嫁出去,有个依靠,也借助男方把老头子埋了,让老婆子也有吃住的地儿,这是那个时候最好,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为了这个选择,他们苦苦寻觅,冷冷清清。
直到宋江的出现,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及时雨宋江很“及时”的帮住阎婆母女解决了所有问题。阎婆大喜,瞬间心飞到了希望的田野上,对宋江道:
“便是重生的父母,再长的爹娘。做驴做马,报答押司。”
阎婆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对媒婆道:
“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省得诸般耍笑,从小儿在东京时,只去行院人家串,那(哪)一个术院不爱他!有几个上行首,要问我过房了几次,我不肯。只因我两口儿无人养老,因此不过房与他。不想今来倒苦了她。我前日去谢宋押司,见他下处没娘子;因此,央你与我对宋押司说,他若要讨人时,我情头把婆惜与他。”
宋江抵挡不了王婆子的撮合,便在县西巷内,讨了一所楼房,置办些家伙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这便是阎婆惜最为幸运的事情:遇到宋江。
这里要注意的是,宋江并没有明媒正娶阎婆惜,也没把她当作自己老婆对待。说白了,阎婆惜就是宋江的二奶,宋江花钱包的二奶。有钱人和二奶的生活自然长久不了,宋江“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也不会风流,长相有点向“搓矮丑”靠近,而“饱暖思淫欲”的阎婆惜自然把目光投向他处。
直到宋江回家吃饭时带上了“小张三”张文远。却说这这个和张辽同名的“小张三”却真是个帅哥。
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如此看来,这“小张三”简直就是个“师奶杀手”。似乎张文远这样的小生好似当时的流行路线,北宋时期的很多风流词人都是这个样子,而这样的人,在当时是很受欢迎的。
自古道:“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这次茶酒确实给苦觅不得的阎婆惜一个好机会,这就像干柴遇上烈火,一触既燃,甚至是自燃了!年轻人不懂事,这样的错误很容易犯的。哪个少男不怀春?哪个少女不怀孕?终究都是要当爹妈的人,等到体会到责任了,他们肯定会为当初的冲动而悔恨。
因为张三和这婆惜动静太大,街坊邻居不发觉都难。而以宋江的覆盖范围,连现在的3G网络都望尘莫及,这些事自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传到宋江耳朵。宋江倒很看得开:
“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他若无心恋我,我没来由惹气做甚么?我只不上门便了。”
本来若是这样,阎婆惜倒也自在。可是阎家母亲不干。只有她知道生活的艰辛:张文远没钱没势,能给阎婆母子什么?阎氏母女的生活,最终还是得依靠宋江。阎婆惜的杯具命运,一定程度上是他妈造成的。但是他妈也不得不这样,这就是生活,你只能骂一句:“他妈的”,但是不能怨他妈!
阎家母亲三番五次请宋江上门,宋江推说上班比杜甫还忙,所以,一直没有上门。等待不及的阎婆不得不等在宋江下班路上,亲自把宋江拉到家里,却让宋江的热脸贴了阎婆惜的冷屁股。老妈让婆惜为宋江倒酒,阎婆惜回道:
“不把盏便怎地我!终不成飞剑来取了我头?(这句话还真给说对了)”
宋江隐忍到半夜,出门提前去上班了。可是却把装有晁盖“表扬信”的招文袋给落床上了。
这下,阎婆惜和宋江的故事才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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