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大唐寻花问柳的文人骚客们》
第35节

作者: __花无心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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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元二十八年(740年)春,九龄归故乡扫墓,五月七日于韶关曲江病逝,享年六十三岁,被追封为荆州大都督,谥文献公。

  日期:2012-05-26 14:23:13
  【正文】贤相诗人传风度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迷恋的静静的山谷呀。
  祥云霭霭,炊烟飘飘,飞鸟云集枝头,风从远处吹来,任意流淌的是清清的山泉,水声激越处是小小的隘子镇,悄悄隐匿在桂山律水之间,日子过得朴素而平淡。
  在这个典型的“九山半水半分田”的山区小镇里住着一对年轻夫妇,男的叫张宏愈,夫人卢氏已怀孕十月,却仍未分娩,面色腊黄,身体粗大而笨拙,看起来象个得了黄肿病的病人。为了顺利生产,她每天都大着肚子走来走去,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难不成,是哪吒转世?

  正在夫妻两人万分不安的时候,村里来了个看病兼算命的老先生,经过望闻问切之后,他告诉张宏愈:“腹中胎儿乃非凡人,因这个地方太小,容其不下,恐须到大地方出生。”听罢先生一言,他们都傻了。只听说过出生有选择时间的,没想到自家的孩子还要选择地点,哎,为了这个神奇的小家伙,搬迁吧,既使万般不情愿。
  有趣的是,当他们迁到江口时,孩子仍未降生,便又迁到了韶州曲江。在这里,没有田地,也没有产业,夫妇俩只能以捕鱼捞虾为生,期盼孩子快快来到人间。
  热情的邻居告诉张宏愈,在南郊北江有一个叫“紫薇岩”的河湾,那里的鱼最多,且四周有青竹,景色秀美。为了养家糊口,张宏愈便跑到“紫薇岩”去网鱼,但从清晨到傍晚连条虾毛都未捞到,到天将黑时撒了最后一网却扯不动网了。凭以往的经验可以断定,网里有条大鱼在窜来窜去,可是他使足了力气,也没能将网拉上来。眼看着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他便将渔网口打了一个结,然后绑在一棵大树上,回家去叫夫人来帮忙。

  奇怪的是,当夫妻两人打着篝火来到河边,卢氏只是轻轻一扯,鱼网就被拉出了水面,只见一条巨大的九鲮鱼被困在里面,足有几十斤重。那条鱼两眼发亮,一眨一眨地望着她流泪,就像一个可怜的小孩子望着自己的母亲,有什么乞求一样,而她见了它也好象慈母看到了爱儿一般心生怜惜,说:“相公,看它怪有灵性的,就放了它吧。”随后一人抱头一人抱尾的将鱼放回水中。

  事后没几天,卢氏就生了,分娩的时间正是放生九鲮鱼那个时辰。她发现,孩子的眼睛与神态竟然跟那九鲮鱼一模一样,心想不会是它投胎来到人间的吧,于是便与丈夫商量,给孩子取名为“九鲮”。
  小九鲮五岁的那一年大旱。韶州地区久旱无雨,农田干涸,江河断流,每天都有不少人去河边给水神烧香祈祷,去庙里求神拜佛,愿天老爷降雨救灾。有一天,小小年纪的他竟然讥笑一个当官模样的老者,说:“老爷,你怎么生佛不求求死佛呢?”却哪里知道这个老爷就是韶州府的韦刺史。
  韦刺史听了责他:“细佬仔,你人仔细细就嘴花花,谁是生佛谁又是死佛?”
  小九鲮却一副幼儿的稚相调头就说:“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谁家的孩子这样调皮?韦刺史转身问身边的人。大家就告诉他这个孩子就是被街坊传遍了的神童张九鲮。
  好奇的韦刺史赶紧追上九鲮,并拉住他的小手问道:“细佬仔,你怎么会说出什么生佛死佛的话来呢?难道不怕得罪佛祖吗?”

  谁知,小娃娃小嘴一张,稚气地说:“怕什么?这么多人天天烧香去拜老佛爷,却连一滴水都不下,他不是死佛又是什么?”
  “那你说的生佛又是谁?”
  张九鲮抿嘴一笑,卖起关子来:“我不告诉你,他会骂我的。”
  “傻孩子,既然是生佛,他就应该为民除害消灾,又怎么会怪你呢。你就是说给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是你说的。”
  “这个生佛远在天边近在身旁呀。”

  “好孩子,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又是谁,伯伯就出钱让你去上学堂读书。”
  “生佛是南华寺的一个和尚。如果你去求他,他一定会给你们施雨。”
  “南华寺有好几百个和尚,叫我怎么去找呀?有谁会承认自己是生佛的呢?你是在戏弄我吧?”
  张九鲮急了:“伯伯,如果你真的有诚心要找,就先去南华寺送给每个和尚皮鞋草鞋各一双。那个只接受草鞋而不要皮鞋的和尚就是你要找的生佛了。”
  “乖孩子,为什么不要皮鞋的那个和尚就会是生佛?”
  “因为不管什么皮都是从有生灵的动物身上剥下来的,小和尚是不会知道万物皆有佛性这个道理的。而真正有慈悲心的道人是绝对不会忍心将皮鞋穿在脚上整天踩来踩去的。”

  闻言,韦刺史拍手称赞,急忙派人给寺里的和尚去送鞋。果然,就在几百个和尚当中真有一个,也只有一个和尚是只接草鞋而不接皮鞋的。韦刺史二话没说就请他上韶州。和尚问:“不知刺史要贫僧效什么劳?”韦刺史就说韶州久旱民众祭祀不成,请大师去设坛作法施甘雨以解百姓之苦。
  “既然如此,贫僧原效微力,不知刺史要的是上马雨还是下马雨?”
  “何为上马雨,何为下马雨?”
  “上马雨就是上马即到,下马雨就是下马即来。”
  “哪种雨来得快,就要那种雨。”
  “那刺史即可回府,贫僧就在此作法。”

  刺史告辞了六祖,出了南华山门就跃马回府。果然,他一骑上马背,天上就乌云密布,倾刻便风雨交加,还没回到韶州已经被淋得全身湿透了。这时他才觉悟到这就是大和尚所说的“上马雨”,便万分感谢,对小九鲮更是刮目相看。
  事后,和尚便想,用鞋来试探佛心真假的,除了张九鲮,还有谁能想得出这招?便一脸严肃地质问张九鲮:“小施主为何这样多嘴?”
  “我可没指名点姓说是你。”
  “没有?谁都不知道我会降雨的事。明明就是你说的,你这毛孩子,以后大也就大到丞相。”
  “你大也就大到六祖。”张九鲮呵呵一笑,转身就跑。

  果真,后来的张九鲮也就是丞相,和尚也就是六祖慧能。
  ------佛教禅宗祖师六祖慧能于唐高宗仪凤二年(公元677)来韶关入住曹溪南华寺,小九鲮是次年出生的。由于信佛的卢氏总抱着他去听六祖讲经说法,到了五、六岁时已经能背诵许多经文了。
  六祖被童子出“难题”,不怒且喜,还向卢氏建议:“令郎取名九鲮,九鲮为水族,上不了岸。他以后要上京做官哩,不如取九龄为名吧。九龄九龄,谐音久龄九龄,天长地久呀!”
  于是,张九鲮改名为张九龄,这并不是指他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九,他的上面也没有张大龄、张二龄、张三龄……张八龄,事实上,他是个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叫张九皋、张九章、张九宾。
  就象一尾鱼扑通跳进水里,小九龄在曲江活得快乐又自在,童心挂在秋千上,摇荡出多彩的季节。

  ---待续---
  日期:2012-05-27 18:56:00
  尽管张九龄一家搬到曲江生活,但他出生后也曾随父母返回始兴故里,还在隘子镇石头塘读过一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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