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凯瑟琳·德·美第奇与法国宗教战争》
第42节作者:
tete01 瓦西惨案是法国宗教战争的导火索,吉斯公爵在这一事件扮演什么角色,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吉斯公爵赶去是为了平息冲突,若不是他意外受伤,瓦西惨案本不该发生。吉斯公爵去世前,一再强调他没有主使。但另有传言,说一开始,吉斯公爵就责备手下一名军官,怪他没有制止住异教徒聚会,那位军官回答说,按一月诏令,他们可以在城外举行仪式,吉斯公爵以手按剑,怒冲冲地说要解决只能用这种方式,暗示手下以武力解决。如果这个传言是真,那么吉斯公爵无疑就是主使。而且,之前他就在筹备军队,劝德意志新教诸侯保持中立,似乎已经做好开战打算,就在这时发生瓦西惨案,似乎并不是巧合。
但不管是意外还是精心设计,吉斯公爵并没有阻止手下的暴行,就这一点来说,吉斯公爵的责任无可推卸。
日期:2011-04-26 18:26:28
七十二 山雨欲来
瓦西惨案的消息一传出,举国哗然,天主教徒欢欣鼓舞,认为该给捣乱分子以警告。新教徒怒气冲冲。双方都把吉斯公爵比成圣经人物:天主教士把他比喻成摩西、约书亚,新教徒则把他比成希律王。久负盛名的贝兹赶到枫丹白露,向国王和王太后请求审判瓦西惨案的凶手,孔代亲王支持他。纳瓦尔国王态度相反,称:“有谁敢动我的兄弟吉斯公爵一个手指头,就等于动我的全身。”他好像忘记了,这位“吉斯兄弟”不久前还想杀掉他。他还指责贝兹,说他想挑起内战,贝兹回答说:“为了我们的宗教,确实应该承受打击而不是攻击别人。但应记着,就算是块铁砧,也承受不了锤子的过多敲打。”
形势之严峻,令立场温和的人士忧心忡忡,凯瑟琳决定不让三头同盟重新聚合。她写信给吉斯,命他去布里,又命圣安德烈元帅回到自己辖地。两人都拒绝从命。很快,三头同盟在吉斯的南特伊堡会面。
3月16日,吉斯公爵在蒙莫朗西和圣安德烈的陪同下,带着一众骑士和吉斯家族的众多成员,抵达巴黎。蒙莫朗西的几个儿子和圣米迦勒的二十一名骑士,赶去迎接。进入巴黎时宛如凯旋:街道上挤满着人,高喊着“吉斯公爵万岁!”巴黎市长和市议员都来欢迎,以巴黎城的名义,向他提供两万人和二百万埃居供其使用。
就在同一天,几乎是吉斯公爵进城的同时,孔代亲王从宫廷回到巴黎,正好从另一城门进入。吉斯公爵从市政厅回来路上,两人相遇了。孔代和吉斯一样带着众多随从,一时之间,大战似乎一触即发,不过看看双方的人手,谁都不敢贸然行事,两人只得互相致敬,擦肩而过。
巴黎城分成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正如百年战争时期的勃艮第派和阿马尼亚克派。每天都有很多贵族从各省赶来,或加入三头同盟,或加入孔代一派,巴黎老百姓天天都担心发生巷战。
3月21日,纳瓦尔国王离开王太后和国王,赶到巴黎加入三头同盟。他与蒙莫朗西一起住在旧寺院街的蒙莫朗西公馆。第二天是棕枝主日,一支队伍从蒙莫朗西公馆开到圣日尼薇教堂,安托万也在其中,向人们表示他对天主教的忠诚及对吉斯公爵的友情。而与此同时,他弟弟孔代亲王正在五百名贵族的陪同下,骑马持枪,护卫着胡格诺教士穿过人群去布道。
但在巴黎,信仰天主教的占绝对优势,来的两派的支持者,也以天主教方占优,孔代所能做的只是保护新教徒免遭迫害,到了最后,他也觉得巴黎不够安全了,决定离开巴黎,他写信给夏蒂荣兄弟:“凯撒已经穿过卢比孔河,成为罗马的主宰,他的战旗在那里飘扬。”这可以说是内战的信号。他于3月23日退到莫城,科利尼和安得洛很快便与他会合。
山雨欲来,凯瑟琳已得到风声,三头同盟可能要将她和小国王强行带走,于是想把国王带到布卢瓦躲起来。安托万强烈反对这样做,说她这是在支持胡格诺。宫廷被迫移到抵达防守坚固的默伦,然后去枫丹白露,但吉斯认为枫丹白露对天主教一派仍没有利,他们认为移到巴黎最好。他们的理由是,在如此严峻的时刻,王太后应当出现在内阁会议上。3月27日,纳瓦尔国王带着一千人的骑兵从巴黎来到枫丹白露,将凯瑟琳母子带到巴黎。
三头同盟先发制人,控制住国王,占据了道义优势,把新教一派变成叛乱的一方。这一着虽然对国王和王太后不敬,可正如吉斯公爵的观点:“优势终究是优势,不管是通过仁爱还是暴力得来。”
相比之下,孔代就嫩了些,他一直希望凯瑟琳和国王能主动投奔过来,免得让人看上去象是迫使王太后就范一样,这一着不慎,失去先机。孔代亲王和科利尼安得洛听到消息,带着三千骑兵赶往枫丹白露,但发现太迟,立即领军来到维勒讷夫准备截击,因为这是吉斯军队带国王回巴黎所经之地,但吉斯公爵小心谨慎地绕个道,将国王和王太后安全带到万森堡,很快又移到巴黎。孔代亲王的军队3月29日来到巴黎门前,巴黎城立刻悬起吊桥,准备迎击,之前巴黎城已经做好防御的充足准备,令孔代亲王无法进城。
孔代没有夺得国王,于是与科利尼合兵一处,掉头向南,以图夺得奥尔良,平衡三头同盟占领首都的优势。4月2日,孔代和科利尼的军队来到离奥尔良六里远的地方,在这里他得到消息,安得洛发起奇袭,已经夺得了奥尔良的一座城门,此时正占据着它与奥尔良的守军作战。战斗正酣时,孔代的军队赶到,占有了奥尔良,将该城当作司令部及胡格诺派会合地点。这座卢瓦尔河上的城市在一段时期里成为新教的首都。
1562年4月12日,在奥尔良,孔代亲王正式担任了胡格诺军总指挥一职,科利尼和安得洛为副手。第一次内战开始了。
日期:2011-04-27 18:06:22
七十三 形势
此时的凯瑟琳,表面上还享有王太后的尊荣,实际已失去人身自由,与囚徒无异。不知这种情形,会不会让她想起童年为人质的可怕噩梦,但她的恐惧是无疑的。我们看到,她一封封地给孔代写信,求他相救:“看到这种处境,相信你不会拒绝帮助我们,你会保护母亲、孩子和王国。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服务。”信末,她特地加上一句:“阅后即焚。”
孔代收到信后如获至宝,他当然不会把信烧掉,而是拿出来公之于众,以证明王太后母子被囚,号召国人助他相救。三头同盟一方则称他们对时局没有责任,称对方是叛国者。于是双方未战之前,先就王太后的信件打了场口水仗。
双方同时都为战争做着准备,在新教一方,安得洛出使德意志,取得部分新教诸侯的支持,他们还与伊丽莎白女王达成协议,英国派出六千人给胡格诺,条件是要得到勒阿弗尔、鲁昂和迪埃普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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