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寒估摸,就在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一下子,来自仙居门的老炮,右手静动脉给挑开了,他脸上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只是,狠厉的眼神显示出更多的惊讶,一脸的不可思议,脑袋也渐渐现了汗珠,整个人一动不动,僵在那里……
胜爷云淡风轻的站了起来,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语气:“哎呀,摘了40多年的瓢了,手上的活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条子啊,还是你的桃形刀来的快,你给我接着刮吧……”
条子叔一听,赶紧来到老不死的跟前,从后腰提溜出那把劁猪刀来,还真的像模像样的刮起了那张老脸……
这样的变故,让林夜寒看蒙在那儿,心里不住寻思,这,这是发生什么?
当时,给林夜寒的感觉,就跟他第一次偷看黄色录像一样,一点都弄不明白那里边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场景、两个人光条条赤溜溜的,既像是撕扯又像是摔跤,这对狗男女是有病吗?反正从头看到尾,他林夜寒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一幕,他压根儿就没看清楚。完全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前后不到一秒钟时间,攻防就已经转变了。
德尼纳(我操),你就说老不死的手快不快吧?反正,他觉得师父的手法特么的简直比闪电还快,非常可怕的快……
就连那个自称拥有40来年手艺的剃头老师傅,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老师傅的右手显然受了重创,不敢再动弹,又不敢跑,他知道对方能耐太大,自己跑也跑不了,又不敢吱声,他清楚,自己这条命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在对方手里捏着呢,是死是活,得等胜爷发落。
条子手还真快,七哩八嚓一上去就是三刀两刀,直接把剩下的半边脸胡子茬给清理完了,随后就很是娴熟的拿了块毛巾往胜爷脸上一敷......
林阿胜擦了把脸,一个回手,将那块毛巾丢给剃头老师傅,直接把手腕盖上,又淡淡问道:“有没有要递过来的话啊?”
“你们家小孩得罪人了,金主花了重金,遍请青田、丽水、台州这一带的红门、蓝道、挂黑旗的、打黑枪的、跑单帮的,都来擎这个篮子来了......”
林夜寒在自己房门口一听,心里火就大了:死尼纳辈累(死你妈的比)周晓敏,你个老王八蛋,昨天晚上的事儿他还是没想明白?已经给他的人挑了肥肠了,他还不知道怕?还敢来找老子麻烦?今天一大早的,就更厉害了,找一个专业摘瓢老师傅,来要我脑袋?狗东西,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想归想,但是眼目前,他根本插不上话,胜爷跟着。
林阿胜听完,无所谓的笑了笑:“有贴没贴啊?”
剃头老师傅瞥了一眼自己的口袋,咬着牙根用那只已经报废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张黑色的纸贴来。
条子接过来,交给胜爷拿着一看,是一张用冥币折成的纸花。
那可是灵堂前折的纸花啊。
“嗯,纸花我们接了,不知道贵方的道场在哪儿啊?”
“龙湾,瑶溪,瑶溪山庄。”
“”记下了......你这人挺实诚,你走吧,先去杨府山找做豆腐脑的老吴,让他把筋给你接上......以后,别干这种营生了,嗯?”
老师傅一听,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撒开脚丫子往外跑去......
林夜寒已经不止一次听老不死的和条子叔提到杨府山脚下卖豆腐脑的老吴,尽管从没见过他的真身,但是总觉得他真有两把刷子,一个卖非遗豆腐脑的老汉,怎么就跨界成了专门给人家干这些什么接手筋啦、缝肚皮啦、骨错位啦等等疑难杂症。看来卖豆腐脑是他的兼职,干这些脏活才是他的本行,确切的说,应该是个黑大夫。
条子一看把剃头的放了,很是疑惑的问胜爷:“爷,这种人怎么能留下呢?留下他不是一个祸害吗?你留他干什么呀?装麻袋里压上水泥块扔瓯江得了......”
林阿胜叹道:“哎,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听胜爷说完,条子转回身看了看林夜寒:“喂,小子,你还愣着干吗?快打扫打扫干净吧。”
一看条子叔发脾气了,赶紧把剃头老师傅留下的那一摊东西一股脑儿都扔到巷子口的垃圾箱那儿,“咔嚓”一声将院门关上,战战兢兢的看着老不死的。
林阿胜的脸阴的不能再阴了,手上捏着的是一块瓷器片儿,尖部还沾点血渍。
林夜寒一看,再瞅瞅桌子上的那只碗,心说,“啊,这个老东西,刚刚在等剃头老师傅进门的时候,硬生生把这只碗掰下来了一个角。他是拿着瓷器片把人手筋给挑了的啊?你就说吧,这个老不死的厉害不厉害?他是早有准备啊,手上的功夫啊,真是绝了。”
林夜寒一边寻思着,一边再看去,老不死的正攥着那块瓷器片,一点点的搁在手里揉搓,揉到最后,完全成了粉末状。看的林夜寒直咽口水,这手法,这力道,不服不行啊。
林夜寒不禁又寻思上了,我要是掌握了这把技能,那以后哪个小娘们、老娘们要是跟我磨磨唧唧的,不愿意听我摆布,我咔嚓咔嚓的放她小馒头上,这么一捏,两个手指头这么一使劲儿,我不得直接捏个扁扁乎乎的啊?
林阿胜捏完之后,“啪啪啪”拍了拍手:“瑶溪山庄,也挂上黑旗了,小子,你应付的了吗?”
“师父,您放心,我林夜寒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这江湖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瑶溪山庄的武道馆,可是堂堂正正走蓝道的,开坛收徒的......没想到,几年过去,那边的人开始挂上黑旗了,选择走死道了。”
林阿胜若有所思的叹道。
挂黑旗,那就是专门干图财害命的营生了。跟蓝道恰恰相反,蓝道只求财不要命。
而且,对于挂黑旗的黑道来说,不管有理没理,他们只要是收到金主悬赏,只要觉得值,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通通给你一勺烩......
胜爷看了看林夜寒,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不少担心:“哎呀,看来呀,那只顶你的羔羊,还是一只长了角的羔羊,顽固的很呐,必须把这角摘干净了,他才不至于再伤人。”
林阿胜这句话,意思是那个周老板杀伤力很强,不懂得收敛了,必须废了他,不能让他再惦记林夜寒了,不能让他再背地里憋着那些闷屁,臭不可耐。
“是吧,光摘角啊?要吃肉吗?”条子征询道。
“羊肉太腥膻,不好吃,养着吧......”
胜爷的一句话,算是给姓周的留了一条活命,意思就是教训教训得了,别往死了弄,留他一活口养着,以后万一有点什么用场......
这个时候,门外一阵响动,林夜寒往院门口一看,啊哈,芙蓉姐姐又来了。
哎呀,她今天穿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长的那叫一个珠圆玉润。
见到胜爷,芙蓉那随风迎摆的小腰可就支棱起来:“哟,爷,您刮过脸了?嘿呀,看着真精神啊,跟个棒小伙似的......可把芙蓉看花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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