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我都能接受。”她随口敷衍一句。

　　蓝沐歌：“但我很喜欢吃海鲜，一般会加柠檬汁去腥味。”
　　言羲不知道说什么，他话多的一批。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前菜。
　　言羲点的是沙拉。
　　蓝沐歌点了一份松露鹅肝酱的拼盘。
　　鹅肝酱切得厚薄均匀，配上青色乳酪和红色鱼子酱，色彩鲜艳，拼得很漂亮。
　　“你要不要尝试一下这个鹅肝酱？”蓝沐歌把拼盘稍微往前一推，方便她取到。
　　“不用，我对鹅肝酱无感。”她和他还没熟悉到分享食物的地步。
　　“真的不尝一下吗？蘸了青苹果乳酪会有点微酸，非常开胃。”

　　“我对青苹果乳酪无感。”
　　“……”
　　蓝沐歌有点绷不住，她严肃又无趣，很不可爱。
　　换个话题吧。

　　“阿洛一向都不用女秘书和女助理，阿洛的前任秘书是男的，前不久调职了，田娜也是刚上任。”蓝沐歌猜测，难道阿洛不满意田娜？
　　“是吗。”言羲不了解。
　　“因为阿洛严厉又冷漠，对下属也是很冷硬又苛刻，一般女员工都受不了他。如果他指责你的工作，你千万不要感到伤心和愧疚，其实他装模作样而已，你完全可以无视他。”
　　言羲笑了笑，上司装模作样而已？
　　蓝沐歌惊讶地看着她，她终于笑了，笑起来生动又温婉，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你笑的时候很美丽。”
　　“谢谢。”言羲脸色古怪，他的眼光有待提高。
　　“你有这么优越的外形，为什么不想当艺人？”
　　当明星应该比秘书更有前途。
　　“我无才无艺，而且长得很普通。”言羲加重语气，以他这样的眼光，她为星宇影视的未来感到担忧。
　　“才艺可以培养的，你长了一张电影脸！”蓝沐歌惊叹，她可能不适合演偶像剧，但很适合正剧和电影，气质独特，眼睛深沉有故事感。
　　言羲：“我小时候学过才艺，我妈说我没天分，唱歌五音不全，弹琴不如弹棉花，跳舞像猴子，表演像木头。”
　　蓝沐歌的表情一言难尽，这么惨不忍睹吗？
　　虽然当不成艺人，但不妨碍他对她感兴趣。
　　“没能成功招揽你，但能和你吃饭，也是值得高兴的。”
　　“我也是。”言羲微微一笑，免费蹭了一顿饭。
　　“那交个朋友？”
　　“很抱歉，我是个普通人，您的圈层我融不进去，以后大概没交集。”言羲婉拒了。
　　蓝沐歌有点失望，同时也更喜欢她，她有自知之明，也有一种莫名的底气。
　　一般人不是渴望进入更高的圈层？
　　除非她很满意自己的圈层，或她有更高的境界。
　　吃完这顿饭，言羲向他告辞。
　　但蓝沐歌非要送她回去。
　　两人走出餐厅门口，看见一对男女迎面走来。
　　男子身着西装革履，气质冷峻又高贵，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又多了几分斯文。
　　女子亭亭玉立，脸容精致美丽，双目明亮清澈，皮肤雪白，长发乌黑，身着淡青色连衣裙，清纯中带着娇俏。
　　二人站在一起般配极了。

　　“阿洛？”蓝沐歌一脸惊讶，和韩梦璃？阿洛今天居然有约会？
　　顾堇洛面无表情，镜片下的目光冷冷看了一眼言羲，她为什么和沐歌在一起？她找到新的对象吗？
　　言羲不发一言，下班时间，就不打扰上司了。
　　“蓝先生，很久没见。”韩梦璃莞尔一笑。
　　“是挺久没见。”蓝沐歌笑了笑，他和韩梦璃不熟，但顾家和韩家是世交。
　　其实阿洛和韩梦璃在一起也很正常，只是想不到阿洛藏得这么严实，他还以为阿洛一直放不下依雪。
　　见阿洛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难道他打扰阿洛约会了？
　　“不打扰你们约会，我和言小姐先走，再见。”
　　蓝沐歌和言羲一同离开。
　　顾堇洛由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堇洛，怎么了？”韩梦璃看向他，他如此深沉和冷漠，让她猜测不透。
　　“抱歉，现在不能陪你吃饭。”顾堇洛面露歉意。
　　“发生了什么事？”韩梦璃温柔问道，没有责怪，只有关怀和体谅。
　　“我突然想起有急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非常抱歉，告辞。”顾堇洛疾步走了。

　　韩梦璃有些失落。
　　难得和他一起出来吃饭，他真的有急事吗？
　　韩梦璃沉思了片刻，取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的另一边传来女声：“韩小姐。”
　　“最近他很忙吗？”
　　“和往常一样，不过，新招了一个女秘书，叫言羲，24岁，长相一般，从后勤部调来，高中学历，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韩梦璃觉得奇怪，他怎么会选一个高中学历的当秘书？
　　秦浩和田娜都是名牌大学毕业。
　　天河小苑。
　　老旧小区，外观带着当年新兴的建筑风格，只是现在过时了。
　　蓝沐歌一看，她住的地方挺朴素。
　　“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言羲下车。

　　“不用谢，再见。”
　　蓝沐歌打开车窗，看着她走进小区。
　　直到不见她的身影，他才开车离开。
　　楼高八层，没有电梯，言羲住五楼。
　　走到五楼，看见一个人站在她家门前。
　　言羲诧异：“总裁，您怎么在这里？”

　　“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谈，可以去你家里谈，或者出去找个地方谈。”顾堇洛神情严肃又冷厉。
　　“可以，请进。”言羲拿出钥匙开门。
　　顾堇洛走进去，看见她家的环境，装修很普通，上个年代的风格。
　　有一面书柜，有很多外语书，英文、德文、法文、意大利文等，难怪她会多国语言。
　　“总裁，请坐，你要喝茶还是水？”她家没有咖啡。

　　“不用。”
　　“您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简历上有你的家庭住址。”
　　言羲心想，谁会刻意记住下属简历上的住址？
　　“你为什么和沐歌在一起？”顾堇洛质问，那天沐歌要找的‘有趣女人’就是她？
　　“蓝先生请我吃饭。”
　　“他为什么请你吃饭？”
　　“他想让我去当明星或模特。”

　　“你答应了？”顾堇洛脸色一变，毕竟很多人想当明星或模特。
　　“当然没有，我长得这么普通，又不会表演，不会走秀。”
　　“你拒绝是明智的决定。沐歌之前也会邀请他的前任去当明星，他所有的前任，几乎都有这种待遇。”顾堇洛这话不假。
　　“是吗。”言羲不清楚，那蓝沐歌挺好的，分手了还帮前任介绍工作。
　　“沐歌喜欢长得美丽的女人，他甚至有追求你的意思。”顾堇洛提醒，他了解沐歌的性格。
　　言羲一脸怀疑，真的吗，她真的长得美丽吗？
　　“沐歌的前女友至少超过十个，他前不久和前任分手了，圈内人都知道他见异思迁，他现在追求你，纯属只是看中你的外表，或者只是一种猎奇心理而已。”
　　言羲有点震惊，他是在诋毁蓝沐歌吗？想起刚才在餐厅里，蓝沐歌也诋毁了上司几句。
　　俗称：塑料兄弟。

　　“你对沐歌有什么想法吗？”顾堇洛盯着她，她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