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一抖,如梦初醒。人往后退了半步。
“我在书房休息就行了。”
推开于依的手,拧身退出来。
于依又是意外、又是气恼。
上前一步又搂住闻哲的脖子,双眼要喷出火来,
“你这么狠心么,一点夫妻的情分也没有么?”
于依说的“夫妻的情分”几个字,像天降暴雨,瞬间让闻哲冷了下来。
这女人,不过是在搂住“分行行长”的帽子而已。
闻哲看看她丰满又不失苗条的身段。
突然觉得反胃。
“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走。”
“你……!”
于依羞愤交加。
“闻哲,你混蛋!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女人了?”
虽然于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拐弯,闻哲习已为常、见怪不怪了。
“神经病!”
他推开于依,进了书房。
“呯!”把门关上。
书房很简单,一张长沙发,拉开就是一张床,一排双开的书橱,一张电脑桌。
闻哲累了一天,瘫坐在沙发上,死劲擦了擦嘴上,上面净是于依的口红。
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书房门被人狠命的捶打了几下,传来于依的声音。
“闻哲,想不到你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你当初来万元,什么都不是!
不是我们家,你还不是个野狗样的?
哦,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闻哲懒的去理她。
“咣咣”两声,显然是于依又用脚在踹门。
“闻哲,你出来!说清楚,你要干什么?不要装缩头乌龟!”
闻哲有些后悔回来,应该直接去住宾馆的。
“闻哲,阉鸡!你装什么鳖孙子?告诉你,明天有你好看的!”
闻哲、于依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客厅对峙。
闻哲听到,外面的门开了,显然是“于家军”来了。
他知道,要直面这一家的奇葩,不能退让。
他开了书房的门,见余秀莲口中“哎呀呀、哎呀!”叫着,到了闻哲面前,双手拍着巴掌,
“我说小闻,你可不能这样呀。哦,如今高升了,就忘了结发夫妻的情分。”
闻哲平静的看看余秀莲说:“伯母,我同于依签离婚协议的时候,你们都在场。何必闹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余秀莲听闻哲叫她“伯母”,脸色难看了几分。
“你叫我什么?真是白眼狼,说翻脸就翻脸了!
这时,于依冲了过来,将协议书撕的稀烂,手一扬,碎纸片如雪花般在室内飞舞。
“闻哲,告诉你,想这么便宜,门也没有!”
“你把协议书交出来,从今往后不提离婚的事,好好过日子。”
“要不是我头顶上这个行长的帽子,恐怕已经办完了离婚手续吧?弄这么一出有意思吗?”闻哲冷笑。
“那我白跟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苦尽甘来,我就该受罪么?”
于帅帮腔叫道:“就算离,你也要补偿我姐的青春损失费!”
“你是分行行长,一年的收入一两百万。明里暗里还要收多少好处?别以为我们不晓得。”
余秀莲阴阳怪气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早晓得自己要当大官,故意甩了依依。”
闻哲也是气笑了,这不愧是一家奇葩!
这时,于依的手机响了。
她搭在耳边听了听,把手机递给闻哲。
闻哲有些疑惑的接过手机。
“喂,是闻哲行长吗?你好。我是傅先勇。”
“你好,傅处长,有事么?”
“闻行长,今天来,是按厅里要求,对我处里的科级以上干部进行家访。”
闻哲有些意外,这家访也太凑巧了吧?想当和事佬?省省吧!
“哦,欢迎,谢谢领导关心。”
余透莲知道是女儿搬来的“救兵”,忙带“于家军”回避。
当傅先勇进门时,房内只剩下闻哲、于依两人。
傅处长是省工信厅的处长。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相貌英俊。
今天以“家访”的幌子,是要阻止于依的离婚,免得总骚扰自己要“转正”。
“闻行长你知道,我这个处,负责建设全省中小微企业融资服务体系,也是为企业融资公共服务平台建设的部门,咱们之间有非常多的合作机会。”
闻哲觉得傅先勇是没话找话,显示“肌肉”罢了。
“闻行长,你们总行领导我也经常打交道。像上官董事长、常行长,也算是老朋友了。”
闻哲一笑,这是在官场上混的人的通例。见了别人,首先把别人的顶头上司唠一遍,好像他是这些人的亲兄弟一样,以取得心理上的优势。
闻哲不吃这一套。
连一句“那以后请傅处长多在领导那美言几句”的客套话也没有。
“我们在长宁的资源也很多,闻行长去上任,我可以给个见面礼哟!”见闻哲水泼不进,傅先勇只好自话自说了。
“谢谢傅处长的关心。不知道我们分行有哪些方面可以效劳?”
“我们处的全省各地市担保储备金专户将与银行合作,资金丰厚、关联的企业众多。”
双方不痛不痒的聊着。
傅先勇见闻哲冷漠的样子,不禁恼火和焦急,顿时不再绕圈子:
“闻行长,刚才说了,我今天来是家访,你们的情况,我知道一点,凡事和为贵嘛。”
闻哲耸了耸肩:“傅处长,你有所不知,我和于依已经签了离婚协议,这也是她主动催促我签的。”
傅先勇摆摆手说: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闻行长,你现在是银行高管,不能由着性子来哟!
于科长也是科级干部,离婚,对你、对她今后的发展都不利。”
闻哲不吃这一套。
“缘分的事,强求不得。傅处长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傅先勇心中的火更大了,他根本看不起这个“暴发户”式上位的分行行长。
在自己这个老资格的处级干部眼里,闻哲算个锤子!
“闻行长,你的态度让我很遗憾。但是,我会直接向你们上官董事长通报的。同时,我们也会重新考虑同福兴银行全面合作的可行性!”眼见前面的话都成了废话,傅先勇憋着火威胁道。
这事倒是让闻哲有些紧张,银行得罪工信厅,的确是有很大风险的。
他知道,争取工信厅在全省各地市担保储备金专户,是目前总行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上官董事长为此亲自跑营销。
只是,傅先勇要将自己的婚姻同这个挂勾,也太扯淡了吧!
闻哲很是不满,说:“傅处长,我希望你能公私公明,而不是假公济私。”
傅先勇怒不可遏,忘了自己“和事佬”的身份,站起来指着闻哲说:“闻哲同志,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用词,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于依见状站起来,也指着他说:“闻哲,你撒什么无赖?你马上向傅处长道歉!”
这时,有人敲门。
“谁呀?”于依十分的不耐烦。
打开门,见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你是谁,敲错门了吧?”
女孩子只瞟了于依一眼,就看向屋内的闻哲,笑道:“师傅,你在家呀。”
来的人正是闻哲的“便宜徒弟”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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