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把目光转向克里斯蒂安和爱丽丝。
“滕,你真让我吃惊,你不仅打败了近二百精锐的联军部队,还给他们医治伤员,伱是一个文明的绅士,结交你这个朋友,果然没错!”
“我尤其为你,不仅保证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给我们德国士兵医治,对你表示真诚感谢!”克里斯蒂安神情激动地说。
滕毓藻对于小克里斯蒂安还是真心感激的,不仅因为这一次送给前锋军大量军火,而且,十多年以来,两人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只要滕毓藻找到小克里斯蒂安,他都会尽心帮助,虽然克里斯蒂安的帮助,在一定上是为了礼和洋行的利益,但不可否认,滕毓藻确实从中得到很大助益。
滕毓藻笑着说。“克里斯蒂安,我的好朋友,你不需要感激我,虽然因为你,我对你们德国人有些偏爱,就像我们中国的一句成语所说,叫‘爱屋及乌’,不过,其实我给所有负伤的人员都做了救治。”
“是的,我都看到了,而且我还和卢克少校交流过。”
克里斯蒂安瞥了一眼一旁的李玉林,他不清楚李玉林也能听得懂德语,继续说道,“滕,这些人你会都放回去吗?”
滕毓藻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会努力不会过于为难他们。”
滕毓藻的话,有些出乎克里斯蒂安的意料,因为滕毓藻说的虽然还有些含糊,可意思他是明白的,那就是滕毓藻并不会善待这些人,这让他心中不由有些慌乱。
克里斯蒂安深吸口气,试探着说,“滕,我的朋友,如果我请求你放了那些德国士兵,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滕毓藻故意迟疑了一会,为难地说道,“克里斯蒂安,如果是其它事情,为了我们的友谊,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
“可你要知道,这些被俘的德国士兵如果放回去,他们明天就会再次拿起枪,来攻击我们……”
滕毓藻的话,让克里斯蒂安不由无语,面孔也变得涨红,这并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他感觉到他提的这个要求,有些过于无理,这让他不免有些羞愧。
克里斯蒂安不得不承认,滕毓藻说的都是实话,一般来说,在战争没结束前,谁都不会把健康的被俘士兵放回去的,即便在所谓文明的西方世界,也同样如此。
就在克里斯蒂安为他的过分,甚至多少还有些无理的请求感到羞愧时,没想到,滕毓藻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克里斯蒂安,我的好朋友,我了我们的友谊,这一次我倒是可以答应你。”
“什么?你答应释放我们德国士兵!”
克里斯蒂安吃惊的张大嘴巴,爱丽丝早已高兴的跳了起来。
然后,又扑过来紧紧拥抱住滕毓藻,在他的脸上狠狠亲吻一口,甚至还发出一声很响亮的声音。
“滕,我刚刚同克里斯蒂安说过,说你一定会答应放了我们德国人的。”
爱丽丝激动的俏脸绯红,握着着马鞭的一只手手还不住兴奋地用力敲打着滕毓藻的后背,完全没有意识到滕毓藻的窘境。
在数百人的注视下,被一个漂亮的外国女人当众紧紧搂抱住,还被亲吻,这让滕毓藻感到极度不安,他很担心他手下这些不懂洋人礼仪的士兵们,会因此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脸色涨红起来的滕毓藻连忙奋力推开爱丽丝,神态窘窘迫中还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爱丽丝……你这样,咳咳…..在你们西方虽然算不得什么,可在我们东方就会视作伤风败俗,甚至大逆不道了。”
处于兴奋中的爱丽丝,一挥马鞭用生硬的汉语大声说道,“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再说伱还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你的部下怎会嘲笑你?而且我爱你!就是这样。”
爱丽丝一边说着,还一边示威般地扬起头。
爱丽丝的话让滕毓藻更加紧迫不堪,忙偷眼看了看四周前锋军的人,李玉林早已脸色涨红地转过脸去,那些士兵,有的看得张口结舌呆愣在那里,有的则紧紧捂住嘴,以防自己笑出声来。
这情形,让滕毓藻心中稍安,忙撇开爱丽丝对克里斯蒂安说道。
“克里斯蒂安,我想,你能明白我的处境,这些德国士兵毕竟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们公司的职员,我不可能随意就放他们。”
克里斯蒂安连连点头,“滕,我当然明白,你是要赎金吗?”
“不。”
滕毓藻略一思索就摇头说,“这次过河的联军中,共有德国士兵三十三人,战斗中阵亡十二人,包括轻重伤员还剩二十一人,我可以都把他们释放回去,可我要两千套德军军服和相关装具,而且我还要先拿到东西才会放人。”
“还有,也请你转告联军,我不会利用武备学堂攻击租界,我的人很快就会撤出来,我也希望联军能尽可能保全这所学堂的完好,至少你们德国人要想办法阻止有人破坏北洋武备学堂的图谋。”
只要滕毓藻不索要武器弹药,克里斯蒂安相信,对岸的德军指挥官绝对会满足滕毓藻的条件。
克里斯蒂安张开双臂,滕毓藻这次没犹豫,而是和克里斯蒂安紧紧拥抱了一下。
卢克少校他们这支近二百联军,是乘坐二十多艘木船渡白过河前来攻打北洋武备学堂的。
联军登岸后,船上除了租界雇来的船工,还有联军留在船上看守船只和负责接应的一个班士兵,他们原本是等在白河北岸的岸边的。
可在这一个班的联军士兵看到李玉林带着两各排的前锋军,突然出现在西门外,并以一阵排枪将防守在土城西门外的那一个班的奥地利部队打退,迫使他们龟缩进土城后,这几个联军士兵就急忙督促船工将这些舢板都划到了河中心。
由于不清楚武备学堂里面的战斗结果,这几个联军士兵并不敢离开河岸过远,即便不宽的白河,留在河中心会处于岸上步枪的火力范围之内。
及至卢克汉被李玉林押着出来喊话,他们才明白卢克少校带领的,这支由几个国家的军队拼凑起来的联军不仅被打败了,而且还全军覆没了。
一时间,这个结果让船上的那一个班的联军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卢克是这支联军的指挥官,可毕竟他们不是同一个国家的士兵,卢克对于他们并没有多少权威。
在北洋武备学堂里,那些联军之所以会服从卢克投降的命令,完全是因为卢克少校的决定会让他们保住性命。
此时留在船上的这一个班的联军,他们的境况就和被俘的那些联军完全不同了,可船上的联军还是拿不定主意,已经有一条木船划回租界,去请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对于这些联军重伤员,滕毓藻是绝对不会留在手里的,立刻命令李玉林让,他现在就开始交还这些人。
滕毓藻下令后,李玉林立刻再次带着卢克来到白河边,在沟通一番后,停在河中心的那些木船开始小心地分批划向岸边,随后就在前锋军士兵的监视下,由礼和洋行的职员和部分俘虏开始向木船上搬运联军阵亡者遗体和重伤员。
至于轻伤员,李玉林则一概忽视,这让滕毓藻很有些无语,不过最后他也不得不妥协,亲自过去挑选,将伤到腿部的那些轻伤员全部赶到李玉林身边,强逼着李玉林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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