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又不能跟冷小玉说,因为除了徒增烦恼,她也帮不上忙。
第二天,教育局的事办的还算顺利,毕竟夏东要当教育局长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过了,教育局的各级领导对夏东都比较尊敬,最起码表面上尊敬。
这很容易想明白,大家都是机关的,谁也不会当面跟自己过不去。
就算不是教育局长,田书记指名让自己去主持会议,他们也不敢有异议,谁让教育局不争气呢,接连多个局长落马。
主持完教育局的会议之后,夏东回到县委大院。
办公室的气氛不太对,老陈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看到夏东,意味深长的咳了两声。
小张看到他没说话,只是撇了下嘴,使了使眼色。
小丽眨巴两下眼,低着头装作看文件。
夏东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小丽小声说:“田书记的联络员刚才来了,要找你的晦气。”
“找我晦气?什么意思?”
小丽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看你不在,去主任办公室了,现在应该还在那呢。”
夏东有点气愤,平时虽然没有很深的交情,但也不至于要来找我晦气吧,再说,我还刚替他做了五天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真是不识好歹。
他站起来就往外走,小丽赶紧喊住他:“哎,你去哪里?”
“我去问问他什么意思?凭什么找我的晦气!”
“别去,我知道。”小丽说。
夏东停下脚步,盯着小丽说:“那你说。”
“好像是你今天给田书记安排的行程,跟他请假前早就安排好的某一个行程冲突了,他被田书记批评了,有气没地方撒。”
小张也在旁边插嘴说:“还有就是,他一回来,听上上下下的人说,田书记老夸你的工作做的好,他认为你故意在田书记面前表现,目的是想打压他。”
夏东哭笑不得,平白无故惹一身骚,白干了这几天活,竟还得罪了他,这是什么破事!
“有病吧!”夏东忍不住说道:“我干核心联络员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撒尿呢,真能抬高自己,他是在领导身边待时间长了,把自己也当成领导了吧?”
“谁把自己当成领导了?是你吧?”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夏东转身,门口站着田书记的联络员。
“谁不识好歹我就说谁。”夏东根本不跟他客气。
“你为什么改我做好的行程?你是不是还当自己是大秘呢?”
夏东说:“我当然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的行程,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核实田书记的行程表?你工作没做到位,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工作有没有做到位,轮不到你来说。”
夏东轻蔑的一笑,说道:“那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如果田书记批评我,我认。”
“好,你等着。”
等田书记的联络员走后,夏东冷静下来,才觉得刚才有点冒失了。
办公室里没有人说话,老陈端着茶杯,好像是去倒水,但半天都没回来。
半晌,小张说:“东哥,你是不是有点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呀!”
“欺人太甚,他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夏东还是愤愤不平。
“他现在是田书记面前的红人,你没必要跟他正面刚,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主任沟通,主任解决不了再去找田书记沟通。”
夏东说:“小人一个,他如果愿意沟通,也不会来找我的晦气了。”
小张又说:“东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背后使绊子?你得罪了他就是定时丨炸丨弹。”
这时小丽怼他说:“就知道天天钻营这些歪门邪道,像他这样的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你跟他耍无赖,他又说你不讲道理,怎么沟通?”
小丽又扭头对夏东说:“东哥,我挺你!精神上的。”
夏东苦笑:“谢谢你,精神上的支持也是支持。”
话刚说完,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小丽拿起话筒:“喂...哎,主任...噢,好的。”
挂掉电话,她对夏东说:“主任让你去一趟田书记的办公室,祝你好运。”
夏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去,莫名的竟然有一种要出征的感觉。
“田书记,主任。”夏东来到田书记的办公室,点头打招呼。
联络员站在一旁,鼻孔朝上,看都没看夏东一眼。
田书记说:“行程的事是怎么回事?你们俩都到了,说说吧。”
联络员先说:“书记,关于这次行程冲突的事,你批评过我了,我也接受,但我坚持认为错不在我,我并不是想推卸责任,我只是觉得不能让无辜的人,替犯错的人承担后果。”
“这么说你是无辜的?”田书记问。
联络员看了一眼夏东,说道:“是夏东在接替我工作的时候,没把工作做细、做到位,而出现的失误,我认为我是无辜的。”
田书记看向夏东:“你也说说。”
夏东说道:“田书记,他这次安排的行程,工作的备忘录里根本就没有,我压根就不知道,当然也就没办法规避冲突。”
田书记微微颔首说:“这个你应该提前问清楚的,还是你的工作做的不够细,不要以为自己资格老,工作中就可以不跟别人沟通,这样是容易犯错误的。”
夏东愣了,什么鬼,这是在说我吗?
联络员听到田书记的话,更加趾高气扬了,语气中带着讽刺对夏东说:“我尊敬你是一个前辈,也请你尊重我,工作上的事如果你干不好,我倒可以教教你。”
夏东瞪着他气愤的说:“我不用你教。”
“夏东,这我可要批评你了,三人行必有我师,每个人都的长处,只有虚心学习,你才能进步呀。”
夏东狠狠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虚心学习的,请问还有事吗?”
田书记没回答夏东的话,转而对主任说:“你们办公室组织一次内部检讨吧。”
主任说:“好,下午就安排。”
回来后,主任把夏东叫到他的办公室,关起门来说:“夏东,你平时不是挺稳重的吗?今天是怎么啦,为什么要跟他正面硬刚呢?你应该能看清形势的,他是田书记的人。”
夏东说:“主任,我自以为没犯错,不应该受不白之冤。”
主任正色道:“你现在就正在犯错,你也在机关待了好几年了,不知道什么是犯错吗?意识形态的错也是错,你不服从领导的管理,不虚心接受领导的批评,这就是犯错。”
顿了顿,他又说:“我看田书记说的对,你就应该在我们县委办做一次内部检讨。”
夏东有口难辩,主任说的对,谁来定义什么是犯错?领导。
领导说你错了,那就是错了,还争辩什么呢?借用俾斯麦的一句话:真理在领导手里。
回到办公室,夏东就想明白了,田书记是故意的。
他先是捧自己,然后再打压自己,让自己从山尖跌到谷底,体验坐山车,这是想把自己玩弄于他股掌之上。
他想让自己难受,让自己崩溃,让自己屈服,他想PUA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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