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干事把何明华送回了监室。
大家都看着他,想听他说被叫出去是因为什么事。
何明华看着大家说,干事叫他出去就是问问他昨天晚上听见了什么声音,是从什么时侯开始听见的?然后又问他为什么不报告武警?他回答干事说因为拿不准,再说刘文生跟侯本福两人都说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只是他一个人听见,所以说他就更是拿不准。所以他就没有跟武警报告,他担心要是万一报错了,反而会被处罚。然后干事就说你有这样的担心也没错。不管怎么说,你有那么警觉是好的。希望你以后继续保持这样的警惕性,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报告干事或者武警。就算是报错了也不会被处罚,但是也不要乱报和谎报。
大家又问何明华,干事给他说昨天晚上是哪些人翻监这个事没有?他说干事没有说,他还问了干事,干事也没有说。
又过了一会儿,六号监室的门又被打开,这次是叫侯本福出去。干事问候本夫昨天晚上你们监室的何明华听见外面有响动,而你说没有听见,你真的没有听见有任何响动吗?侯本福说我真没听见,我和刘文生两个人都没有听见,所以说我是不赞成何明华贸然向武警报告这事的。侯本福问干事昨天晚上是哪几个人翻监?干事说是五号监室和七号监室的三个人犯翻监,现在事件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想弄清楚还有哪些人参与预谋翻监。但是干事没有说这三个翻监的人的姓名。
大家听侯本福说昨晚翻监的人是三个,就说周猫儿、许凡兵你两个真的厉害,听脚镣声都听出来是三个人,果然是三个人,厉害厉害。
许凡兵说:“这样说的话,可能我同案苟明俊真的是其中一个。”
李立强问道:“你和他确定只做过一次业务是不是?”
许凡兵答道:“确定只做过这一次,就是这一次都是懵懵懂懂就上了贼船,只不过也怪不得哪个,都怪自己。”
李立强又说道:“你和他就做过一次业务,而且这个案子你都交待清楚的,你管他翻监也好,杀人也好,都不关你屁事。”
许凡兵说:“你说的倒是没有错,但毕竟是同案,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嘛。”
周猫儿说:“你是不是担心他没有把你往刑场上带?我跟你说,所有社会上混的人,不是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啥子为兄弟两肋插刀,啥子江湖义气,全是些不懂江湖的人瞎编的。”
李立强也义愤填膺的说:“周猫儿你说得太对了,我他妈就是为朋友打架,结果把人杀了,我那所谓的朋友,在外面屁事没有,活得逍遥自在,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许凡兵说:“想来确实也是你们说的这样,我同案苟明俊带我做的这单业务,就是把他的同案卖了,被他卖这个婆娘头两天晚上都和他睡一张床上。”
曾勇问许凡兵:“上次听你说被你们卖那个婆娘长得有点丁,你搞过没有?嘻嘻嘻嘻。”
苏发贵斜视着曾勇说道:“你看你那屄样子,一听到女人就来劲。”
曾勇也斜视着苏发贵说:“你肯定不来劲喏,因为你根本就来不起劲,我怀疑你那个东西早就被阉了。”曾勇又转过眼来看着许凡兵:“你老实说你搞过那婆娘没有?”
许凡兵说哪里可能搞她嘛,我们读小学的时候她在我们学校煮饭,后来她坐牢去了好多年没有看见过,这次是因为她把我妹妹骗出去卖了,苟明俊约我和他一起报仇,我才跟冉永秀接触,再说她是苟明俊的姘头,我怎么可能去搞她嘛。
苏发贵说你许凡兵就是个傻子,他曾勇就是想听你说点和那婆娘好耍的事,你就随便编点故事给他听嘛,满足一下他的屄想法。
曾勇又斜视着苏发贵说:“你才屄想法。”
侯本福说:“我看你两个,莫非一天不斗嘴巴仗就难过是不是?”
曾勇嬉皮笑脸的说:“我的意思是反正不花钱的女人,哄来先搞了再卖。”
曾勇话音刚落,就听监室放风室门被打开,紧接着监室铁门被打开。
干事说:“苏发贵出来开庭。”
苏发贵笑嘻嘻地一下子跳下铺,跟干事出去了。
侯本福说:“可能是苏发贵的好消息要来了。”
周猫儿打趣曾勇道:“以后没有人和你斗嘴巴仗了。其实苏发贵这个人还是好处,没有坏心眼。”
曾勇说,是的,其实他也明白我和他无非就是无聊说点废话消磨时间,其实他和我心里都没有当真。
侯本福说,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不要互相伤害,也不要斤斤计较,无聊的时候开几句玩笑很正常,大家都不要当真,但是开玩笑要把握分寸,不要戳痛处不要伤人自尊。还有就是身处这样特殊的环境,只要不是违规违纪的事,大家都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你们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周猫儿说侯主任你说得太对了,大家弟兄伙在这里认识就是缘份,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接着大家都说侯主任说的对。
侯本福说,既然大家都认同我的说法,那大家以后都要这样去做,哪个做得不好我就有办法惩罚哪个。
大家都说,要得,只要哪个不按侯主任说的去做,就惩罚哪个。
周猫儿说:“是你侯主任在我们这间监室当龙头大哥,换一个人就巴不得天天有人打架,天天有人骂娘。”
于真华说:“的确是这样的,包括以前林经理都是,挑拨离间的,巴不得有人扯皮割裂他好看热闹。”
苏发贵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干事又带着自由犯来打开六号监室的门,干事站在门口一只脚踏在监室高高的门坎上:“周猫儿和李立强两个穿好衣服出来。都是法院来开庭,法庭上好好的说话。”
周猫儿答道:“好的,谢谢干事提醒。”
李立强也照着周猫儿的话说了一遍。二人穿好衣服裤子被干事带了出去。
侯本福问:“周猫儿和李立强进来多久了?”
王宇飞回答道:“周猫儿有八个月了吧。李立强好像有……”
王宇飞一时没回答出李立强进监多久了。
许凡兵接过话说:“李立强应该也是八个多月了,因为我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进来两个月左右。我都进来半年多了。”
侯本福说这些案子都拖得有点长啊。
许凡兵说:“案子拖的时间长点多数都要判得轻点,如果判得快的,多数都判得重。”
侯本福笑着说:“想来确实是这个道理,八三年“严打”就是从重从快。”
王宇飞说:“那年要是我和李立强这种案子,几个脑壳都不够砍。百分之百判死刑。听说上面给各个地方都下了指标的。”
于真华说:“我也听干事说过那年‘严打’的事,看守所根本关不下。像我这种案子肯定也是死刑。”
王宇飞说,钢城街上有个叫肥猪儿的,我在县中学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他读高中二年级,他高二毕业以后没考上大学,就在他自家门口用两条长凳一块大门板摆了个小摊子,卖些儿童玩具之类。经常有县城周边农业社的婆婆、阿姨们挨着他的摊子摆几个菜篮子或两个背篓卖点自家出产的农产品,一篮子蔬菜或是二、三十个鸡蛋,亦或房前屋后树上摘的一背篓水果。肥猪儿当然就不让她们挨着他的摊子做生意,就经常挺着个大肚子骂这些婆婆、阿姨,甚至把人家的东西扔一边。因为这是肥猪儿自家门前,那时候如果有人做生意要占用哪家门前,是每天得交五角到一块钱租金的。所以这些婆婆阿姨们反而觉得自己理亏,加之肥猪儿长得肥头大耳,又经常挺个大肚子和几个街坊四邻的小年轻些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满大街东游西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大家可能也有些畏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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