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青年解开缰绳,那驴子竟然跟着他走了,黑脸青年大喜道:
“多谢大哥了,到前面旅店处,我请大哥喝几碗酒。”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只是奉劝老弟,不要再骑了。”刘冶说道
“酒是一定要喝得,莫非大哥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我这位兄弟,事过就了,从来不记仇的。”那白脸青年在一边劝道。
听他说出这一番话,刘冶再也不好推却,只好说道:
“多谢盛情,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个人牵了驴子,向前寻找旅店。再说刘冶的叫驴吃了一拳,颇有些忌惮,不敢胡作非为了
日期:2012-02-19 23:47:40
归去来三
黄昏时分,三人看到一家野店,店门口斜挑出一面布帘,算是酒旗,上面模模糊糊写了几个字,走近一看,原来是“骡马大店,太白遗风”八个字。太白在大唐已有盛名,年青时曾在齐鲁之间浪游,是否在此饮过酒,也未可知。只是这八个字排在一起,并且骡马在太白之上,确实有辱斯文,刘冶看了不禁好笑。三人商议了一下,觉得天色已晚,前途未卜,不如就在此歇了吧。
小二见有生意上门,满面带笑的迎出来,黑脸青年就问:
“有上等客房吗?”
“客房尽有,客官要几间?”
“我要一间。”刘冶说道。
“我们哥俩要一间。”白脸青年指了黑脸青年一下对小二说道。
“尽有,尽有”小二忙不迭的回答。
“把我们的牲口牵进去,喂上上等草料。”黑脸青年道。
“我这头是叫驴,不要和他们拴在一个槽上。要不然出了事,要找你说话。”刘冶特别吩咐道
“客官尽管放心,我们这是老店,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小二说罢,接过刘冶手里的缰绳,又朝里面喊道:
“来两位照顾一下客人。”
从里面跑出两个伙计,和小二分别牵了牲口,三人从牲口上卸下行李,进了客栈。
掌柜的看到三人进来,连忙从柜台里迎出来道:
“客官要吃饭还是要住店?”
黑脸青年和白脸青年正迟疑间,刘冶说道:
“先吃饭后住店。你们这可有好酒好肉?”
“酒有十年的女儿红,肉嘛,我们这有烤羊肉,烧羊肉,酥羊肉,还有炖羊肉。”掌柜的一连声说着。把三人让到大堂里一个靠窗的坐了。三人都把行李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先来两坛女儿红,大哥想吃什么只管要。”那黑脸青年说道。
刘冶看了看黑脸青年,竟然没看出半分作态来,才知道此人心无纤介。心中也不禁喜欢道:
“那就先来两碟小菜下酒,羊肉一样要上一斤,吃着哪样可口,再加。如何?”
“大哥果然有见识。话里竟然没有半分不妥。”白脸青年道。
“兄弟抬爱了。”刘冶客气道。
不大一会儿,先上了一盘咸黄豆和一盘干笋片,和一坛酒。三人也不等菜上齐,就开了酒坛,满上,喝了起来。味道果然纯正。刘冶不禁向掌柜说道:
“酒味还过得去,此去徐州不远了吧。”
“还有十余里。”掌柜答道。
刘冶也不再说话,另外两人估计也是饿了,只顾拿酒来挡饥。又过了一会儿,几样羊肉陆续上来。三人也不作态,揎臂出手,放怀大嚼。顿时风卷残云,几斤羊肉一扫而空,几人方才觉得肚子里有这么点意思了,又要了两斤酥羊肉,两斤烤羊肉。慢慢喝酒。这时白脸青年端起碗来敬了刘冶一碗。喝过之后,问道:
“还没请教大哥高姓大名?”
“姓刘,单名一个冶字。”
那黑脸青年也不问是哪一个“冶”字,估计也是不识字。听到姓刘,不禁大笑道:
“巧了,我们俩也姓刘。”
人都有这么一个毛病,同在异乡,遇到一个同姓之人就亲得不得了,在家里面,兄弟之间不免阋墙。刘冶也不例外,听说二人姓刘,大笑道:
“五百年前是一家,幸会!幸会!”
“我叫刘庆,他叫刘暀!”黑脸青年指了白脸青年一下说道。
“看来大哥真是没叫错,我再敬你一碗。”刘暀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碗,不一会儿,说的耳热。这时刘庆问道:
“大哥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来此何事,现在要往哪里去?”
“我乃游方之人,到砀山看望一位兄弟,现在要到扬州去。”萍水相逢,刨根问底让人忌讳,所以刘冶回答的比较含糊。
“真是凑巧,我们兄弟也到扬州去。”刘暀心思慎密,当然听出了刘冶含糊其辞。想接过刘庆的话。
“我们是江南人,到曹州讨了一笔账,没想到竟然和大哥同路。”刘庆心直口快。刘暀在下面踢了他一脚。刘庆叫道:
“踢我干什么?”
“这位兄弟倒是直爽可爱。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不是去拜会了一个姓黄的朋友?”刘冶替刘庆开脱道。
“这事你怎么知道?”刘暀不禁吃了一惊。
日期:2012-02-20 19:16:52
归去来四
“正午时分,你们经过我旁边时,我听到的。”刘冶哈哈大笑。
“什么也瞒不过大哥,那位姓黄的朋友和我们有些生意上的交往。”刘暀见瞒不住,只好和盘托出。
“黄大哥能骑烈马,挽硬功,武艺超群。据我看来,不在刘大哥之下。”刘庆插话道。
“曹州竟然有这般大好男儿,我在砀山两年,竟然不知道,失之交臂,可惜呀。”刘冶不禁有点意气沮丧。
“山水终相逢,大哥不必扫兴。将来总会遇到的。”刘暀看刘冶如此在意,不禁劝道。
“那位姓黄的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再来砀山时一定要拜会一下。”
刘暀用手指沾了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黄巢”。写好之后,又用手抹去。
“多谢老弟,我敬老弟一碗。”刘冶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三人已将两坛女儿红喝了个见底儿,都已有了八分酒意,刘庆还要酒,刘冶劝道,出门在外,小心为上,还是不要再喝了,刘庆倒也听话。要了热水烫脚,三人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三人起来,用过早饭,算了店钱,那刘暀抢着付了账,刘冶觉得,如果争执,反而小家子气。索性由他。当下出了店,商量了一下行程。所见略同。于是三人直奔徐州而去。
徐州为大郡,商阜密集。刘庆叫着要在徐州玩耍一天再走。刘暀说道:“徐州人多而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万一有个闪失,回去没法交待。”刘冶也赞成刘暀的意见,于是三人穿徐州而过,直奔徐州东面的运河。
三人来到码头,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由刘暀牵了脚力去,买了几十两银子。并在码头选定了一条船,谈好了价钱,下了定金,约定第二天早上开拔。
第二天,三人各带了行李,上了船,正是烟花三月,鼓棹直下扬州而去。
三人在船上把酒言欢,一路上也颇不寂寞。刘冶虽然比他们年长十岁,但觉得这二人一个聪明机智,一个粗豪勇武,相得益彰,倒也喜爱的不得了。这天正行之间,忽然过来一条官船。船上官兵弯弓搭箭,喝令停靠。船主无奈,只得撑船过去,官船上伸出挠钩,将这船搭住,从官船上下来两名官兵,一个立在船头盘问,一个进到舱里搜查。
这时刘暀凑到船头的那个小头目面前,低声下气说道:
“官爷,我们都是做丝绸生意的,去扬州进货,船上并无违禁物品,这个请弟兄们喝茶。”说着偷偷递出一锭银子。那位小头目喊道:
“查出什么来没有?”
“还没有。”里面答道。
“凉他们也不敢,收队”
两位官兵跳上大船,禀报了一番,官船上站出一个更大的头目,对着他们喊道:
“如敢贩卖私盐,一经查获,立即正法。”说罢,大船便开走了。
等到官船远去,船主方才回过神来。继续前行。舱中的行李已被戳了几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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